八、「死神和天使的差別就是……」-魔朵
「時間差不多了！我該去上班了！」
語畢，喬褚一把拎起我往店外走，我也因此被拉回現實。
「想不到死神小姐會喝我們人間的牛奶。」喬褚用戲謔的口吻說話
「那牛奶還挺好喝的呢！」我邊跳上他的副駕駛座邊應答
在喬褚驅車前往他的工作地點時，我在途中一邊啃著喬褚買給我的麵包，一邊跟他解說關於死神的一切。
喔，對了，解說之前還先教訓了他一下。感覺像是在跟隊員訓話般，不過對象是前任隊長，很微妙呢！
「唉，都過了這麼久，凡人還是一樣沒長進。總是以為只要遮住眼睛就看不見，摀住耳朵就聽不到──世上很多事情並不是不知道就表示不存在的。」
此時的我嘴裡塞滿了麵包，使得這段訓話一點威嚴也沒有──不過這麵包真好吃呀！下次拿來跟牛奶配著吃好了！喬褚好像有說這種麵包叫做「菠蘿麵包」。
「舉例來說？」
喬褚專注地看著前方駕車，以簡短的句子表示他有專心傾聽我說話，畢竟是他要求我向他說的。不過，與其說我在解說或者是被他「訪問」，不如說我們是在閒聊。
「英雄也不是所向無敵，每個人都會有無法施展能力的時候，人都有弱點，死神也不例外。」
「這怎麼說？」
「死神一旦離開幽冥界，就如同魚離開水面般無法隨心所欲，到人間後凡人該有的生命現象我們也會有，像心跳、脈搏、體溫，甚至是呼吸。也一樣會餓會渴還會累，需要吃飯喝水和睡覺，而且有時候還會做夢。」
「那麼來聊聊妳們和天使的差別在哪？」
「天使是沒有實體的靈體，實體化會消耗大量靈力。若要以實體態出現而不消耗靈力，就是附身。但因爲天使是『純淨體』，不可以附身在任何生物的身上，只能附身在無原罪體上，也就是無靈魂的生物。天使是純善的化身，絕對不會容忍惡的存在，但也不算是人類的朋友，因為天使會按照神的命令，對有罪的人進行嚴苛的懲罰。」
以上是我以冷靜客觀的態度去分析天使，然而以下激動的言論，純屬抒發個人的成見。因為一提到天使就讓我回憶起一些忿忿不平的往事！
「死神和天使的差別就是……他們出現的時候總是有不少排場，每次現身都帶著金色的光環，閃著耀眼的光芒，展開雙翼時還有象徵純潔的白色羽毛飄落，多麼夢幻綺麗啊！看起來像是神跡出現一樣。然而伴隨著我們出現的──沒有別的，只有尖叫。」
「聽起來妳對天使很不滿？」
「是偏見。」
「祂們是哪裡得罪到你啦？」
「當初我也憧憬過上天堂和聖母泡茶聊天唱聖歌的日子，但我才剛到天堂門口，那些天使說一句話就摧毀我的夢想：『妳美麗的容貌即是萬惡的根源』，然後把我從上面推下去！」要我對天使存有良好印象，還不如要我去登天
「妳因此成為死神？」喬褚笑著推測
「待在幽冥界感覺很自在，撒旦對我比天使對我親切多了！」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原因我沒有說出口，就是那裡有月影在
一抵達目的地之後，我立刻以貓的姿態俐落地跳下車。
「妳──要去哪？」他急切的問話透露出些許對我的擔心
「你的職業是醫生沒錯吧？」我停下腳步反問道
「是沒錯啊。」
「你工作地方也就是醫院呀，那麼你認為死神適合去醫院嗎？」我拋下一句問話，旋身背對他
「我才不想讓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們在垂死掙扎時就看見我，會造成醫院內不必要的恐慌。」說完這番話，逕自從他眼前消失
※
喬褚微笑凝望著漸漸從自己視線中消失的魔朵，憶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。
「當你要問人來歷時，請先自己報上名來。」
「我是個心臟外科醫生，叫做喬褚。」
「你好，我是死神──魔朵。」語畢，她隨即消失在他面前，如同她出現時那樣突然。
當她輕呼自己的名字時，像是見到故人似的，像是想喚起什麼似的，語氣是如此的輕柔，如此的情真意摯。
他果然沒看錯。魔朵的行為舉止並不像她口中的自己那般霸道強勢，或許她是不自覺地替人著想，真是個外表成熟但內心純真的死神，有可能她比天使還善良。
喬褚站在原地佇立不動，直到魔朵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，運動神經細胞才終於甦醒般，好不容易地舉足，一步步邁向醫院大門。他微笑暗忖著魔朵果真是勾魂使者，因為他的靈魂早已不知隨她飄向何方。
※
雖然我還沒有進入醫院，卻清楚聽到有騷動聲，我化身成一隻蝴蝶偷偷潛入醫院，一心想找出騷動的源頭。
結果我親眼目睹一個盛況，印象中溫柔善良的白衣天使群，怎麼如今看著喬褚的眼神就像是饑餓的豺狼虎豹看到了獵物？像強力膠般黏著喬褚不放，難道是因為春天來臨的關係嗎？
她們的行為全像是飽嘗風塵歷練的女子，頻頻向喬褚拋媚眼、灌迷湯、獻殷勤，甚至還有送便當。
他果然也和月影一樣受歡迎呢！
我淺笑著觀看「好戲」，看他手忙腳亂地拿了滿手的禮物和便當，經過一番思索以後恍然大悟，原來「醫院如戰場」指的就是護士爭奪醫師的戰爭吶！
悄悄飛向那位被野獸群所包圍的男子，停靠在他的肩膀上，隨著他的腳步來到醫生辦公室。
只見辦公室內沒有別人，我無聲無息地現身坐在他的椅子上，瞧他往桌上堆積起剛剛拿滿兩雙手的東西。
望著那琳瑯滿目的禮物和便當形成一個小山丘，喬褚不禁深深嘆了口氣，一轉身瞅見我正大剌剌的坐在他的椅子上。
「哇！妳什麼時候出現的？」他的表情又驚又喜，修長的食指微微顫抖指著我的鼻尖
「我看你很受歡迎耶！平常都要收這麼多東西嗎？」我以揶揄的語氣說，完全無視他的問話
「這麼多食物你吃的下嗎？」
「我通常都是轉送給別人──喂喂，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」
「喔，我是跟著你進來的。」
「妳想玩背後靈的遊戲嗎？想嚇死我也不用這樣吧。」
「你不是看得見我嗎？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？」
「就算是靈媒也承受不起妳的驚嚇。」
忽略喬褚對我的抱怨，稍微挪退了椅子，乾淨俐落的離開座位，起身。打量起他桌上的食物，心想自己肚子又餓了。
「話說回來，妳說天使實體化會消耗大量靈力，那麼死神呢？」換喬褚坐在椅子上，他拿起水瓶準備喝水
「也是會呀！特別是以人形現身最累，所以這些食物不用麻煩你轉送給別人嘍！」他的問話正中下懷呀！
我興奮地打開其中一個包裝精美的便當盒，裡頭裝著用番茄醬在上面寫著些許字樣的蛋包飯。
「I love you.」我照著字面上寫的念了出來
「咳咳！妳剛剛說什麼？」瞧見喬褚喝水嗆到，一直咳嗽，似乎被我說的話嚇到了
「時間差不多了！我該去上班了！」
語畢，喬褚一把拎起我往店外走，我也因此被拉回現實。
「想不到死神小姐會喝我們人間的牛奶。」喬褚用戲謔的口吻說話
「那牛奶還挺好喝的呢！」我邊跳上他的副駕駛座邊應答
在喬褚驅車前往他的工作地點時，我在途中一邊啃著喬褚買給我的麵包，一邊跟他解說關於死神的一切。
喔，對了，解說之前還先教訓了他一下。感覺像是在跟隊員訓話般，不過對象是前任隊長，很微妙呢！
「唉，都過了這麼久，凡人還是一樣沒長進。總是以為只要遮住眼睛就看不見，摀住耳朵就聽不到──世上很多事情並不是不知道就表示不存在的。」
此時的我嘴裡塞滿了麵包，使得這段訓話一點威嚴也沒有──不過這麵包真好吃呀！下次拿來跟牛奶配著吃好了！喬褚好像有說這種麵包叫做「菠蘿麵包」。
「舉例來說？」
喬褚專注地看著前方駕車，以簡短的句子表示他有專心傾聽我說話，畢竟是他要求我向他說的。不過，與其說我在解說或者是被他「訪問」，不如說我們是在閒聊。
「英雄也不是所向無敵，每個人都會有無法施展能力的時候，人都有弱點，死神也不例外。」
「這怎麼說？」
「死神一旦離開幽冥界，就如同魚離開水面般無法隨心所欲，到人間後凡人該有的生命現象我們也會有，像心跳、脈搏、體溫，甚至是呼吸。也一樣會餓會渴還會累，需要吃飯喝水和睡覺，而且有時候還會做夢。」
「那麼來聊聊妳們和天使的差別在哪？」
「天使是沒有實體的靈體，實體化會消耗大量靈力。若要以實體態出現而不消耗靈力，就是附身。但因爲天使是『純淨體』，不可以附身在任何生物的身上，只能附身在無原罪體上，也就是無靈魂的生物。天使是純善的化身，絕對不會容忍惡的存在，但也不算是人類的朋友，因為天使會按照神的命令，對有罪的人進行嚴苛的懲罰。」
以上是我以冷靜客觀的態度去分析天使，然而以下激動的言論，純屬抒發個人的成見。因為一提到天使就讓我回憶起一些忿忿不平的往事！
「死神和天使的差別就是……他們出現的時候總是有不少排場，每次現身都帶著金色的光環，閃著耀眼的光芒，展開雙翼時還有象徵純潔的白色羽毛飄落，多麼夢幻綺麗啊！看起來像是神跡出現一樣。然而伴隨著我們出現的──沒有別的，只有尖叫。」
「聽起來妳對天使很不滿？」
「是偏見。」
「祂們是哪裡得罪到你啦？」
「當初我也憧憬過上天堂和聖母泡茶聊天唱聖歌的日子，但我才剛到天堂門口，那些天使說一句話就摧毀我的夢想：『妳美麗的容貌即是萬惡的根源』，然後把我從上面推下去！」要我對天使存有良好印象，還不如要我去登天
「妳因此成為死神？」喬褚笑著推測
「待在幽冥界感覺很自在，撒旦對我比天使對我親切多了！」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原因我沒有說出口，就是那裡有月影在
一抵達目的地之後，我立刻以貓的姿態俐落地跳下車。
「妳──要去哪？」他急切的問話透露出些許對我的擔心
「你的職業是醫生沒錯吧？」我停下腳步反問道
「是沒錯啊。」
「你工作地方也就是醫院呀，那麼你認為死神適合去醫院嗎？」我拋下一句問話，旋身背對他
「我才不想讓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們在垂死掙扎時就看見我，會造成醫院內不必要的恐慌。」說完這番話，逕自從他眼前消失
※
喬褚微笑凝望著漸漸從自己視線中消失的魔朵，憶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。
「當你要問人來歷時，請先自己報上名來。」
「我是個心臟外科醫生，叫做喬褚。」
「你好，我是死神──魔朵。」語畢，她隨即消失在他面前，如同她出現時那樣突然。
當她輕呼自己的名字時，像是見到故人似的，像是想喚起什麼似的，語氣是如此的輕柔，如此的情真意摯。
他果然沒看錯。魔朵的行為舉止並不像她口中的自己那般霸道強勢，或許她是不自覺地替人著想，真是個外表成熟但內心純真的死神，有可能她比天使還善良。
喬褚站在原地佇立不動，直到魔朵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，運動神經細胞才終於甦醒般，好不容易地舉足，一步步邁向醫院大門。他微笑暗忖著魔朵果真是勾魂使者，因為他的靈魂早已不知隨她飄向何方。
※
雖然我還沒有進入醫院，卻清楚聽到有騷動聲，我化身成一隻蝴蝶偷偷潛入醫院，一心想找出騷動的源頭。
結果我親眼目睹一個盛況，印象中溫柔善良的白衣天使群，怎麼如今看著喬褚的眼神就像是饑餓的豺狼虎豹看到了獵物？像強力膠般黏著喬褚不放，難道是因為春天來臨的關係嗎？
她們的行為全像是飽嘗風塵歷練的女子，頻頻向喬褚拋媚眼、灌迷湯、獻殷勤，甚至還有送便當。
他果然也和月影一樣受歡迎呢！
我淺笑著觀看「好戲」，看他手忙腳亂地拿了滿手的禮物和便當，經過一番思索以後恍然大悟，原來「醫院如戰場」指的就是護士爭奪醫師的戰爭吶！
悄悄飛向那位被野獸群所包圍的男子，停靠在他的肩膀上，隨著他的腳步來到醫生辦公室。
只見辦公室內沒有別人，我無聲無息地現身坐在他的椅子上，瞧他往桌上堆積起剛剛拿滿兩雙手的東西。
望著那琳瑯滿目的禮物和便當形成一個小山丘，喬褚不禁深深嘆了口氣，一轉身瞅見我正大剌剌的坐在他的椅子上。
「哇！妳什麼時候出現的？」他的表情又驚又喜，修長的食指微微顫抖指著我的鼻尖
「我看你很受歡迎耶！平常都要收這麼多東西嗎？」我以揶揄的語氣說，完全無視他的問話
「這麼多食物你吃的下嗎？」
「我通常都是轉送給別人──喂喂，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」
「喔，我是跟著你進來的。」
「妳想玩背後靈的遊戲嗎？想嚇死我也不用這樣吧。」
「你不是看得見我嗎？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？」
「就算是靈媒也承受不起妳的驚嚇。」
忽略喬褚對我的抱怨，稍微挪退了椅子，乾淨俐落的離開座位，起身。打量起他桌上的食物，心想自己肚子又餓了。
「話說回來，妳說天使實體化會消耗大量靈力，那麼死神呢？」換喬褚坐在椅子上，他拿起水瓶準備喝水
「也是會呀！特別是以人形現身最累，所以這些食物不用麻煩你轉送給別人嘍！」他的問話正中下懷呀！
我興奮地打開其中一個包裝精美的便當盒，裡頭裝著用番茄醬在上面寫著些許字樣的蛋包飯。
「I love you.」我照著字面上寫的念了出來
「咳咳！妳剛剛說什麼？」瞧見喬褚喝水嗆到，一直咳嗽，似乎被我說的話嚇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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